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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8日下午，国家大剧院地下三层的一间排练厅外，著名歌唱家雷佳的手机里传来了上海音乐学院院长廖昌永的声音。这是一个特殊而温暖的约定，4月14日，雷佳、王宏伟等歌唱家共同参演的国家大剧院原创民族歌剧《运河谣》将揭幕国家大剧院歌剧节·2022，目前排练进入坐唱、舞台排练等冲刺环节。向来很少公开的歌剧幕后排练，这一次通过网络直播向更多人敞开了怀抱。
“歌剧是一门团队艺术。”廖昌永在连线那头说道，它重配合，也重实践，但受疫情影响，上海音乐学院的师生无法恢复线下教学。远在北京的《运河谣》剧组及时带来了这堂珍贵的线上“大师课”，排练厅里，指挥家吕嘉正对着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和合唱团，他的两侧分别坐着雷佳、王宏伟以及王莉、王鹤翔四位歌唱家，作曲家印青搬来一把椅子，坐在指挥台后方。当指挥棒挥起时，歌声伴着乐音，如同流淌的粼波光，送来了几百年前那个发生在京杭大运河上的故事。
明朝万历年间，唱曲艺人水红莲与书生秦啸生相遇在祭运河龙王的歌舞赛会上，水红莲泼辣勇敢，秦啸生正直木讷，饰演他们的雷佳、王宏伟在演唱时，手势和眼神同样给得相当到位，举手投足间尽是欢喜冤家的嗔怪与爱恋。音乐继续推进，突然间，指挥棒“嗒嗒嗒”地敲在谱架上，吕嘉叫停了演奏。“乐团注意，句子的感觉要美，而不是说一定要给得多么响。”他提醒道。乐声再起，不一会儿，印青又请大家暂停，因为某小节中的一个音符不甚分明。他走到吕嘉身边，两人对照谱子，再让乐团重新演奏，终于把这个分歧点“排查”清楚。
“坐唱是歌唱家、乐团、合唱团第一次合成排练，它几乎决定了将来所有的音乐节奏，是歌剧初期阶段最重要的环节。”吕嘉说。一个多小时的排练里，有针对性的反复雕琢占据了很大比重，但线上直播间中，来自上海、西安、开封等全国各地的网友们不觉得枯燥，反而看得津津有味——艺术家们不穿行头，素面朝天，把一部篇幅宏大的歌剧极致地细分为曲、乐句、小节，再不断打磨、臻于完善，这个过程，观众们平日里往往无缘得见，一位观众的留言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原来歌剧是这么排出来的。”
王宏伟认为，无论对普通观众，还是音乐学子，这次直播的机会都非常珍贵。作为天津音乐学院副院长，几个月来，他看着“孩子们一直封在家中。在这个相对狭小的空间里，他们迫切地想要学到新的东西，简直快要把自己逼疯了”。线上的排练公开课，对学生们来说是一次难得的启迪，“类似的活动应该继续保持下去。”
雷佳同样希望，能通过直播让艺术的精神触及更多人。《运河谣》是国家大剧院推出的首部原创民族歌剧，至今已演出整整10年，多年过去，艺术家们对作品的打磨仍在继续。本轮演出前，印青再次调整了总谱，雷佳、王宏伟等从首演开始一直陪伴着这部作品走来的演员，如今也对角色有了更加深入的理解和表达。“经过这些年的揣摩，观众们一定会看到，现在的《运河谣》和之前是不一样的。”疫情当前，雷佳非常珍惜剧组再度重聚的机会，“每个人都放下了很多工作，剧院也做了非常细致的防疫工作，能在这样的条件下进行艺术创作是非常难得的，我们希望能把对艺术的这份追求传递给更多从业者和学音乐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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